木船与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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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泊洼、歧口和羊二庄一带,我的曾爷爷李沛银可是一个混杂着荒唐、精明、固执和奇思妙想的传奇人物,他的名声在外,以至于在明泊洼、歧口和羊二庄一带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刚刚过门的媳妇儿还是在小站兵营喂马因为打架被处罚回家的断腿马伕,都对我的曾爷爷有所耳闻,都能用只长了两颗牙或者掉得只剩下三颗龋齿的嘴说上一两件和我曾爷爷有关的荒唐事儿——当然断了一条腿、被两个说着“侉子话”的清兵押回羊二庄的马伕知道得更多,他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关于我曾爷爷的故事把别人的注意力从他的故事上扯开些,他可不愿意别人的注意力在他的断腿上……在这里我要说的曾爷爷的荒唐事儿只有一件,只有一件,他会在这件荒唐事儿上间接地送命,使自己停留在同治四年的秋天再也不能向前迈出一步……那年他五十六岁,身体里还贮满了不安分的活力,它们就像是一条条慢慢长大的虫子——本来,这活力足以让我的曾爷爷李沛银活到八十四岁,可是其中分量不足的不安分却意外地害了他。(剩余1114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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